系統破壞者

Kin
3 min readApr 27, 20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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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秩序從來都是無形,只有在人們對於話語文字的遵從、律法規矩的設定才得以模塑出結構,一旦有人未能服膺,系統隨時顯得脆弱不堪。

戲中主角本尼(Benni) 是個九歲的小女孩,外表常穿著粉紅少女的打扮,但卻是容易情勢失控,而且言行暴力。但她並不是一般意義下的青少年反叛,是源自於幼年時所受到家庭及身體上的受傷,造成創傷後壓力症候群(簡稱PTSD)。不能有人拒絕或否定她,不接受任何成年人對自己的約束,最嚴重是一旦有母親以外的人接觸臉部,更會精神崩潰,破壞週遭事物。社工巴法内夫人(Bafané)一直為本尼的病情努力,不斷尋找能照顧她的居所和學校,更有心理醫生的診斷,成立工作小組以望更有效解決本尼的問題。

不過一切都似乎是徒勞無功,直到新加入的陪讀員米查(Michael),他留意著本尼感到與自己的青年經歷很相似,因而提出帶本尼到森林住幾天。大家都很懷疑成效,但在暫時沒有辦法下只好一試。在森林裡沒有水電,不能與外界接觸的情況下,本尼卻很好地適應這種極為簡樸的生活,並與米查建立出友好的關係。本尼甚至不想回到城市生活,又希望米查能成為她的父親並收養她,但米查對此感到不安並拒絕,因為他覺得與本尼的感情已起出了作為護理員和服務使用者的關係。本尼回到原本生活曾有一段較為融洽的日子,但不幸一次在溜冰時意外被另一位室友碰到她的臉,加上母親因害怕接她家會影響弟妹,逃避責任,使巴法内夫人都感到十分無助。

其實在森林居住本身是個不錯的做法,但居住時間太短,而本尼在經歷幼年創傷後,又面對其他同年小孩的排擠,在不想壓抑自我意識的情況,作為未完全社會化下的小孩,只能用僅有的身體和聲音作為對社會系統的反抗武器。而生活於森林,減去了社會語言的強迫性,亦無需為任何事進入符號化,使得本尼可以以自己的方式去適應。在電影中除了母親和米查,就只有米查的嬰孩和牧場的狗能接觸本尼的臉及身體,這兩樣都是沒有社會符號化的事物。本尼拒絕接受的系統,就是一個強迫服從的社會語言秩序。

電影中每個本尼發難的場景,都是要觀眾直面感到痛心無助。當觀眾以為經歷森林之旅後得到好成效,最後仍要踏上被迫送往非洲的結果。母親的懦弱、米查害怕破壞護理員的專業,其他人們的不接納,都令本尼感到失語,只能用上所有氣力去破壞大眾所強加於她身上的規則和期望。導演有在訪問表明,此電影是源自於她上套紀錄片關注於被流放郊區的「系統破壞者」而所創作的故事。希望令大眾更多了解於在德國即使已有健全社會制度,有關兒童問題的組織,但仍然沒法解決一些因精神創傷而不被制度接納的人,他們沒法與系統的話語連結,只能列入精神病患同等類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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