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每個研習文史哲的人,都會有不同階段的問題意識,整理近來閱讀所得出的都是圍繞著「異質性」。不論閱讀阿圖塞的歷史結構、還是接觸到班雅明的非古典馬克思主義,異質性都是作為當中的隱性徵兆。
整個歐陸思潮的理論生產,亦似乎一直踏在自己所預定的道路。由結構主義直到解構主義,都注視於體系當中的不被言說,被排除的部份。不斷嘗試挖掘出主體以及體制中的不可能部份,並意圖創建出異質倫理。在言說異質性之中,不是單純地以另一套形上學去取代,更是使得放棄概念對立,理性/感性、物質/意識,這都不是真正二元對立,總會隨時脈絡而有其位置變化;亦放棄規範性哲學,發現世界的真實(real)是不能窮盡符號化、語言化、條件化,總有溢出的過剩。
攻殼機動隊是第二套認為難以被超越的動畫,由電影版探討何為人,身體與意識,以及電視版本對政治討論、人類意識發展、義體化下的生命倫理,無不作出異質性的繪製。反觀在當下的香港,太習慣被法規定,被主流論述約束,身體理肌已僵化,因而很少見有以異質性的論述出現,歐陸哲學很多時都以碎片性理解,變得斷章取義,甚至如班雅明的寫作不被認為是哲學,只視為一種文學。
異質性並不止於一種概念,更是論述綱領,逃逸路線的開端,解開體制的引子。